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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说不清道不明呢?因为根据严师兄对小师弟长久以来的观察来看,贺行章其实很懂得人情世故,也很挂念照顾师尊和师兄们,但这份子聪明劲好像一离开破远山就自己消失了,变得有点迟钝,像是很不习惯和山外人交流的样子。

破远山弟子下山历练自然得是自己一人出行,当初送贺行章时严华景还好是操心了一阵子,后来看贺行章传回来的书信能知道对方过得还行,这才慢慢放下心的。

这次再见到小师弟,也不知道这性子有没有因为找着了道侣而有所变化。

两人在厅内坐了好一会儿,江宴把那碗热汤喝到一半,这才捏捏温热的指腹,抬头去看严华景:

“师兄准备的东西,需要我帮忙么?”

还沉浸在回忆里的严华景被他一打岔,愣了一下,弯起嘴角:“不必,都是些很不费事的小物件,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哈?那师兄这么早跑他们屋里来就是为了送点热汤和好吃的吗?江宴憋着一肚子问号,瞄了眼托盘里那碟看起来可爱到让他心颤的粉色花糕。

救命,吃这个东西他肯定会舔手指的,可是现在屋子里就他和严华景两个人,他实在是不好意思做这种乍一看很容易被误解为不讲卫生的动作。

而且!这里没有面巾纸!只有手帕!要是用一条干干净净的手帕来擦手,那他不就多了一条要洗的手帕???救命他已经攒了四条脏手帕了,再为了区区擦个手指头就搭进去一条,那他就得拿贺行章的衣服来擦手了。

妈的,那个花糕感觉是那种甜而不腻的爆炸小点心,他好想吃啊嘤。

估计严华景也觉得眼下尴尬得要命,只见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下摆,垂着头无声站了一会儿才出声:“我先回去抓紧准备,你和师弟两个就多休息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