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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严师兄真是个懂得看气氛的带善人!

江宴没有说什么“留步”的客套话,跟着走到屋外走廊,目送严华景离开,又抬眼看了一会儿远处白茫茫的雪天,刚被半碗热汤暖起来的手指不一会儿又变得冰凉。

他还没回来之前呢,确实是个南方人,尽管他自己这具身体踏遍千山万水,尝过各处风霜,可他目前还是忍不住会因为这些南方人没怎么见过的雪景驻足发呆。

那些回忆尚不能让他完全贴身接纳,像是隔了一层薄薄的保鲜膜,始终缺了点什么,江宴探出手,接到了一片湿凉的雪花。

雪花很快融化在他指尖,雪水顺着指缝滑到他袖口深处,把江宴激出一身鸡皮疙瘩,刚要掐诀把那滚进他暖热衣服里的水渍烘干,就发现有人抢先一步帮他做完了这件事。

然后他就被盖了一件厚实绵软的白色毛氅,还带着暖融融的体温。

贺行章从背后圈住他,也不说话,安安静静地陪着他看雪。

“幽州今年雪下得大了,以往这个时候,最多也就是一层薄雪。”他裹着江宴冰冰凉的手指,语气温和平淡,“宁州大概雪下得会更大,到时候我陪师尊堆雪人,好不好?”

“你们破远山的人怎么都这么喜欢堆雪人?”江宴笑着撞了撞贺行章的脑袋。

好歹陪着人看完了雪,贺行章总算能把人带回燃着地炉的暖烘烘的室内,江宴现在神魂受损的事儿还没处理,兼之人魂走走回回的,在剑修的眼里和易碎的瓷娃娃也没什么差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