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去了德国,什么面包都尝过。却还是想吃一碗阳春面。”
烟火从火灶口飞出来。他眼里清澈的。
没有嬉笑,没有温柔。
干干净净。
愿时惜肩膀一软,她将面条挑起来:“怕是没有你奶奶做的好吃,你别见怪。”
张隽琛站起来,疏朗一笑:“我个留学过来的唐突小子,你也多包容。”
愿时惜笑了。
阳春面简单,清汤寡水。
两碗面很快就做好了。
外头今晚不是很冷。张隽琛便提出两人坐在院子里吃。
院子里简陋,没什么花花草草的。
愿时惜将房间里的油灯拿出来。两人坐在椅子上,就这桌上油灯,吃着一碗味道清淡的阳春面。
张隽琛吃了两口,便说好吃。
愿时惜也没说话,只笑了笑。
他继续扒拉两口,却发现碗底有样东西。他挑开一看,白白的,圆圆的,不大规整的。
是煎蛋。
张隽琛嗓子哑涩:“我……”
愿时惜看见他筷子上插着的煎蛋,轻声道:“来者是客,再加上你帮我找书,帮我翻译,自然是要给谢礼的。”
“你有么?”张隽琛道。
愿时惜摇头:“家里只有一颗。”
张隽琛抿了抿唇,看向愿时惜。
看了一会儿,他垂下眼眸,将蛋分成两半,一半放到愿时惜碗里,一半自己嚼了下去。
没有往常的风度与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