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一碗汤药饮尽,喜盛捏了颗蜜饯塞进嘴里,便取了件披衣起身。
“公主要出去吗?”诗音取来金疮药,见喜盛的模样,有些疑惑。
“指挥使睡了没?”喜盛点了点头,将胸前的盘扣系好。
“大概还没有…”诗音想了下:“指挥使方才从宫中回来,在别院。”
“我去趟他那儿。”喜盛拿过了诗音手里的金疮药,整了整裙摆便踏出了寝殿。
张潜是裴相义子,但禁庭里这样好的金疮药一定落不到他手里。
喜盛摩挲着手中的瓷瓶,粉唇勾起一抹弧度。
张潜他纵然再冷血,也总不可能是个铁石心肠的,且不说今日他还接了她的红薯呢。
喜盛想着,脚步也顺着庭前小路到了偏殿。
夜色将沉,偏殿之中烛火通明,张潜大概还没有休息。
喜盛给自己打了打气,伸手叩响了木门。
偏殿中,张潜在塌边立着,正要将那被血液浸透的亵衣脱下,便见木门上映出一抹纤影。
“张潜,你在吗?”不见内室有人回应,喜盛垫了垫脚,有些疑惑。
内室中回荡着喜盛清脆柔婉的声音,张潜手上的动作一滞,当即起身将那木门打开。
喜盛面上挂着笑,刚欲迈进偏殿,便见迎面上来的是张潜胸前那点血红,他的肌肤为麦色,那结实有力的胸膛上除了新伤,还有许许多多陈年的疤痕。
喜盛被吓了一跳,脸上又烧又热:“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呀…”
她背过了身,看着庭中那抹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