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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先认罪,父皇一会若要罚,也要先听儿臣把话说完。”顾新台眉目里含着他母亲的气质,让圣上也不由得心头一暖。当年,看中他母亲,只是因为她像极了那个与他青梅竹马又得不到的少女。

但一段时间后,她竟不知好歹的觉得自己是拿她做替,闭门不见。这么多年,他有时还会后悔,自己当年怕纵容了她便转而宠幸信任将她晾在一边,他也料不到他性子那样倔强,这一晾就是永别……

“何事?说吧,朕先恕我儿无罪。”

“儿臣觉得母后竟滥用私权随意强迫他人婚嫁,不配为国母。”顾新台如今顾不了这么多,他只是隐约知道平日里他这父皇喜怒无常,对于那些大胆进言者并不会赶尽杀绝,因此只能这样来试一试。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经年不见,他果真这性子和相貌都有些似他母亲。

“新台知道,但新台作为我大龚皇子,又封了北定王,是父皇说,在什么样的位置,便要做什么样的事,因而新台必须要说。”

顾新台义正言辞,毫不畏惧的神色让他越来越欣喜。

“好,那你便说说,皇后做了什么德不配位之事?”

顾新台不由得心中大喜,但依旧不动声色的继续说着。

“我师父,就是柳南风将军,与当朝尚书之女王嫣在半年前便定下了婚约,两人情投意合约下出征回来便完婚。”他不得不看着他这父皇的脸色,这样文臣武将结为连理之事有关朝堂权力分流,但龙椅上人神色并无异常。

“但前几日,母后竟将师父叫了去硬要他应下与明媚皇姐的婚事,儿臣觉得此事有百害而无一利。”顾新台从此刻不能说不慌,但是他顾不得了。

“是吗,那我儿倒是说说,是怎么个百害?”圣上依旧不动声色。

“此举必会造成柳老将军与王尚书多年的交情毁于一旦,不利于朝野和睦。”圣上不以为意的微微笑了笑。

“师父不敢明面上与之相抗,只能毁了他与王小姐的一份情谊,王小姐几欲轻生,被家人拦下,儿臣觉得如此一来,明媚皇姐也不是很如意了。”圣上看他继续说,仍然无所表示。

“还有,柳夫人今早已经气得晕厥过去。”

“你说什么?”顾新台看着从龙椅上忽然坐起来的人,不禁惊疑到底是哪句话触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