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说……柳夫人这几日一直为此事烦忧,今早上新台去时她恰巧晕厥过去,郎中束手无策,新台无法只得急急回宫叫了太医才救了回来。太医说这是忧思过重,急火攻心。”难不成,是柳夫人?
“现下……柳夫人可无事了?”圣上强压下去那份怒火。
“是。现下无碍,但太医说这几日仍是不能动肝火,否则……”顾新台这才想起来,柳夫人可是已故太傅独女。
“否则怎样?”圣上又问。
“否则便是伤及脾肺,或许会不大好了。”今日他只是随意听了一听,他哪里知道否则怎样。
“新台不愧为我大龚北定王,善恶是非分明,你做的很好。”仿佛刚刚回过神来,圣上又恢复了那一副平和的面孔。
“你母后这件事确实做的不对,你放心,朕改日就为你师傅他二人赐婚,皇后那里,朕会严惩不贷。”
成了,顾新台还是不敢面露喜色的叩谢,他这半个时辰与这天子斡旋,师父不用再为他牺牲去娶顾明媚了。
“师父?”顾新台从干清宫出来天已经黑透,但他等不到明日了。
可偏院回廊上那个落寞的举着酒杯的身影是他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师父?他在饮酒?那……醉了吗?
“师父,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坐着?”顾新台上前去扶起那比想象中轻许多的人。
“……顾新台……,我恨你……”柳南风本想小酌几杯一解忧愁,但谁知竟喝下这足足一壶清酒。
“师父,你-哭了?”顾新台眼看着人又要歪在地上,不由得靠了肩膀上去。
“师父,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你……你骂我吧,或者你现在一剑杀了我。”顾新台此刻慌乱着,心揪着疼着,师父,怎么能落泪呢?
“……你杀了我,顾新台,你为何不直接给我个了断?”柳南风兀自低着头呢喃,顾新台越听越觉得毛骨悚然,师父……让顾新台杀了他柳南风,而且他口中的顾新台不仅能杀了他,而且柳南风还求他给个了断。
这个顾新台,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