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琼殿内,顾新台接了旨,谢了恩,虽然喜不自胜,但也知道这样的时局,福祸相依。这样大的官职,又与兵权挂钩,岂不是将他推向风口浪尖?
“殿下,此时有待商榷,不若不去便罢了。”红衣几乎是震惊,圣上竟然给了他副将的职位,但依旧觉得他此时离京不妥,并且上沙场更是不妥。
“圣旨都下了,我必须去。”他如何不知刀剑无眼,但柳南风已经在那了,他在那,不知何时便会遭遇不测,自己与他千里之遥,难不成……
“可以,称病,或者……”红衣还未说完,便见香茗出来上茶,而且,她竟插了话。
“奴婢也觉得,殿下非去不可,殿下不比他人,无所依傍,只能靠自己闯出些路子。况且大龚与琉金年年之战都是大龚胜之十有八九,此次柳将军也在,料想也不会出什么意外。”自红衣来后,香茗一直中规中矩的为奴为婢,但这一次,她便是也想让顾新台去搏一搏。
红衣却觉得她愚蠢,她此时运筹帷幄,顾新台仅需韬光养晦便可。她要的便是夺了这皇权,又何须此时去建这军功去倚靠这皇权?
“好,姐姐知我心意,那便在宫中等我凯旋。”顾新台也知道香茗想的没有红衣那样深,但却是与他一心的。
大军定于四日后出征,圣上亲临城楼上,望大军远行。
“殿下,此去可要万万小心。若遇见需要冲上前去的时候,也莫要逞强才好。”香茗赶来相送,怎奈今日风大,那眼中泪水早被风刮干了去。
“姐姐回吧,击溃了琉金我便回来。”顾新台也觉得几许激动了。
“殿下千万要保重啊,若……若有个什么好歹,岂不是要了奴婢的命?”香茗望着马上的顾新台,又是止不住的哭啼。
红衣乔装改扮成男子,自称随从门客,也跟着顾新台去了。而四名暗卫中只有离肆相随,原本红衣安排残月也跟来,仅留寒刃与凌伊在京都行动即可。但顾新台硬说军中劳苦,放她在京中调养。
大军日夜兼程,十日内,顾新台前两日夜里坐轿,只白天骑马赶路。但见柳老将军并不坐轿,日夜都在马匹上休息打盹也不耽误。顾新台也便改成了只用两匹马换乘。此举不仅让柳老将军称赞,在军中反响也不错。
大军行至第五日,士兵们并不是人人都有马骑,一日之内只得三四个时辰休息,自然是颇有些疲惫的。因此柳老将军便下令原地休息一夜。而军中将领便都住进了不远处的客栈。
顾新台此次并不做推辞,一人独享了一间上房。红衣却只能与其他小将等住在下面。但门外层层士兵站岗,且此地接近边境,因此该不会出什么岔子。所以便放离肆也去休息了。
谁知夜半子时,正是打经人敲锣之时,顾新台一阵锁喉窒息之感,顿时惊醒。
“谁?”他几乎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