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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你命者。”窗外月色当正,但来人一副五官平平无奇,顾新台顿觉他下了狠力,便想要反抗,却使不上力气。当下只想起睡前将来时红衣赠的匕首藏于枕下,便反手再枕下勾出,还未拿在手里,便只见那人已然没了气息,竟然直直的倒在他身上。

惊魂未定之间,离肆一句“主人,属下来迟。”

昨日离肆在路上偶遇一男子,装扮虽朴素,但确实京都风格。恰巧瞟见他怀中匕首之柄,刻有蟒纹。离肆便顺手牵羊。

谁知,夜间素来眠浅,挑灯夜看,其上竟然涂有乌草汁,足见这匕首并非防身,乃是为害人性命准备的。于是乎,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他那骑了五日马,此时正在酣睡的主子。

若不是这狂徒没了匕首只能徒手作案,怕是他这主人此时便魂归西天了。

天亮之后,红衣知晓此事,之说让凌云的人帮忙调查,并未责怪离肆的侥幸。

大军继续前行的这几日,离肆自然不敢离身半步了。

“殿下,前方便是左翼军驻扎的大营了。将军的意思是,在此休整一日,到明日半日后便可到达主营,再商讨大计也不迟。”

顾新台仅仅回了一个字,便自己下了马,去休整的营中歇息了。

红衣以为他是累极了才会如此,但才一刻钟的功夫,她再回去看时,便不见了人影。此处皆是左翼小卒休息的地方,自然是少有人认得他,因此她也不打算问询,但猜也猜得到,这人与马一起失踪,是去了何地。况且,估计他逃得过她的眼睛,也躲不过离肆的脚。

顾新台远远看见那一抹人影,便翻身下马。只躲在离他几米处的粮草垛后面,看他在给几个先锋模样的队长训话。

这样严厉的语气,他年幼时听了不知几遍。但,许是错觉,这时他的话显得轻飘飘的,不带什么感情。不似那些年训斥他时,听在耳朵里,比打在身上的鞭子还要痛。

“今日便先到这里,诸位辛苦,大军这两日就齐了,诸位辛苦,但还需整好士气,不日便发兵!”

沙场上这些时日,不必与顾新台待在京都那同一片天空下,也不必日日为他备好每日的教习与剑法。说实话,刚开始,他是有些不适的,但随之而来的竟是令他无比恼恨的离愁。

他总强迫自己,不去想着那块土地,不去想那的人和事,甚至这些天,他开始整日里有空便去随便找些人训话,自觉自己是忙碌的一个将领。

但营中一众军官却越来越不愿听他这千篇一律的训诫,甚至崔副官还壮着胆子跟他说,他整日里讲的,他都会背了。

他高声宣布后,众人各自散去,刚准备回营,便察觉身后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