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老臣也以为七殿下年岁尚小,若真要上阵也不急于一时。”这次是王尚书。
圣上沉默不语,每日的这些斗志斗勇,于言官和文臣来说便是职责所在,但于他,仿佛是一出戏一般。
“圣上,老臣到以为七殿下已年过十五,当年世祖御驾亲征也不过此等年纪,此事,未尝不可啊。“陈国公出来异乎寻常的镇定。不知这究竟是投圣上之所好,还是与丞相的日常反其道而行之,反正都是陈国公能干出来的事。
“嗯,确实,世祖当年亲征也不过一十有六。”圣上懒懒的应了句。
“陛下,臣以为不然,世祖是世祖,殿下是殿下。世祖当年的丰功伟绩怎是他人能及?一个出身微贱的皇子,从未上过沙场,怎能封了副将,贸然带兵呢?”李大夫一向是言官里最不怕死的存在,但他却并无所支持的党派,自以为忠君为国,直言进谏。
“出身微贱?”圣上似已有不悦之色,但喜怒不溢言表是他多年来的习惯。
“是,微臣听说,七殿下已故生母乃宫女出身,恐……”李大夫可能也觉出自己说错话了。便一抬头,对上了他陛下登时愤怒的眼睛。
“不知,大夫的母亲,是哪家的闺秀啊?”圣上其实记得清清楚楚,李大夫是五年前刚考上来的探花郎,其母,自然是一农妇了。公 众 号 红 柚 推 文
“臣卑贱不堪,父母双亲皆是农家人罢了。”此时他早已冷汗直冒。
“哦?那,在李大夫看来,大龚数以万万计的子民百姓,难不成都是卑贱不堪的?那在他们当中选出的这些个品性端庄的良家姑娘就是出身微贱?”圣上大声质问下去,几乎让台下之人犹如狗血临头一般。
“那么敢问李大夫,今日可食饭饮粥否?朕与列位臣工都是食了饭再来上朝的,且一日不食便饿如柴犬,三日不食便可魂归西天。即便世祖皇帝,上数三代,也是田舍之郎罢了!”这番怒气冲冲的言语,已然将那李大夫吓得颤颤巍巍,简直不敢抬头。
“来人,将李潮寅拖下去,朕赐二十庭杖,另外再打四十庭杖,替他父亲与母亲,还有这天下的百姓出口气。”顿时,殿下一片肃静之气氛。
“柳老将军,你认为朕给你选个这样的副将,如何啊。”圣上的一言一行,依旧让人摸不着头脑。
“谢陛下隆恩,老臣必将与殿下同心协力,不日便将琉金击溃。”柳老将军倒显得顺水推舟一般,丝毫没有其他人那般各抒己见的觉悟。
“好!”圣上一怒一喜之间,已是几个人的命运。
“吏部尚书何在?封朕的七子新台为副将兼右翼大将军,赐铜虎符。”铜虎符,有调兵之权无遣将之务,圣上这到底是对这战事关心则乱,还是真的有意要栽培顾新台,谁也说不准,但皇子带兵,可是头一次,他日若真建了功是奖励亲爵还是勋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