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夫人唤你去正厅会客。”柳六又是急急忙忙的跑来。“唤我去会客?可知道是谁来了,是哪位姑母?”柳南风知道问也是白问,柳六肯定是得了信儿便窜来,要是知道看一眼,就不是他了。
“母亲”柳南风规矩行了礼。柳夫人会心一笑,觉得她小儿这样的相貌与风姿,合该是她的福气。“风儿快来,这是王尚书的夫人,近日翻了族谱才知道,竟与我们祖上是有亲的,你论起来应叫一声婶母的。”
柳南风自然知道盛京这点事,结亲是再容易不过的了。但还是走过去行礼。“这位便是你婶母的独女,馨儿比你小些,算是你妹妹的。”
柳南风想了想,竟然从未见过,略抬了抬眼看过去。眉清目秀的姑娘,这样的出身却不曾浓妆艳抹。他便觉得这姑娘不错,母亲这是在干什么他一进门便知道了。既然她都请来让他看了,那自然是经得起看的。
“妹妹安好。”只是微微欠身,有礼有节,对面姑娘早就羞红了脸“柳哥哥安好。”罗袖几乎要将整张脸遮了去。柳南风也不言他,只是回母亲身边陪着站好。长身玉立的立在那,谦谦的时而赔笑,并不言语。绕是从小家教甚严的姑娘也不由得频频相顾。
临走时,柳南风自然再次与他这婶母与妹妹再次行礼。谁知姑娘一俯身,罗袖里一方云帕竟落到他脚下,眼看王夫人已上了轿,柳南风捡起来刚想叫住她,一张口,不知是叫妹妹,还是王姑娘或随了母亲叫馨儿。
一旁柳夫人早看见他这里的一桩事,于是轻轻捣了他。这方手帕竟留在了手里,再抬眼看,姑娘微微掀起轿帘,看见他手中拿着帕子,又羞红了脸……
第6章 重生的真相,我死后,他如何了?
“咕谷,咕谷”墙外传来几声布谷鸟叫,柳南风一听便知是人伪装的。但是又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只能学了两声。谁知刚出了门向墙上瞧去,竟飘落下一妙龄红衣少女。此刻无风无雨少女却打了把纸伞,伞上玲珑剔透的画着一丛牡丹,也是鲜红鲜红的。少女脚尖微点,落地悄无声息,眉眼盈盈,说不出的冷艳。
“柳将军,久仰。”寥寥几字,却显得妥妥帖帖,不骄不嗔。柳南风自然回礼,心下却猜这姑娘刚施展了轻功,气息还如此平稳,功力不知到了哪个境界。“敢问姑娘是?”柳南风亲眼看着那伞刚收起来,伞上的牡丹便自己敛了花瓣,合了枝叶,只剩两三个稚嫩的苞子在那立着。他哑然的同时想起一事,他之前,顾新台继位不久就收了金琉的大半城池,似乎也灭了一个老巢在两国边境的江湖帮派。由于当时自己只顾攻城略地,这帮派是顾新台亲自带兵去灭的。本来他们的估计是一半兵力足以,但最后竟足足打了十日,还让主要的头目全都逃之夭夭。顾新台还说,有一把宝蓝色的伞,上面的牡丹也是这情形,还要夺了来送他……
“柳将军不用知道我是谁,只管知道我是凌云帮的人便可。”凌云帮,可不就是当年的那个神乎其神的帮派。“那姑娘此番到访,有何贵干?”柳南风猜想她许是来请他作这朝堂上的内线。“明人不说暗话,柳将军参军数日便连升三级,这几日又同时见了三位皇子,可谓是炙手可热啊。”朱唇轻启,含笑微莞。
虽然美人当面,但柳南风却眉目不展。“姑娘谬赞,可是南风对大龚的一片衷心也是炙热。”话音未落,便听见姑娘的哂笑,似是在嘲讽。“柳将军莫会错了意,在下与这整个凌云,也都对这大龚一片衷心。”柳南风讶然,他们的江湖势力已经快深入到盛京了,若干年之后与这顾家朝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谈何衷心,简直可笑。姑娘弯眉一挑,似是猜中了他的疑惑。“将军恐怕不知道,凌云上上下下都是大龚人,而且”姑娘说到这竟顿了顿。“而且,连将军的命,都是我主救的呢。”
柳南风忽然抬头,他不知道所言救命,是这次的沙场马背之遇,还是,重生!“对,正是将军所想,将军上个时空里被人挑了手脚筋,是我主特开了凌云阁,您才回来的。将军怕是不知?”原来,这背后是他们,柳南风不禁心中一凌。“那敢问姑娘,你们主上为何要救我,现在让你来又是何意?”柳南风死过一次,自然明白世人皆有所图的道理。
“好,柳将军还是这般睿智。不过主上的心思,我等不敢乱猜,也猜不透。将军只要知道,这次您还需为大龚尽忠。”姑娘利利落落的言明利害。“我主夜观天象,圣上虽为国日夜操劳。可气数显然不足,如此大龚便无一统天下的可能。而柳将军,正是佐君贤相之气,所以望将军尽快选位储君,我主定助将军与新君一统江山。”
柳南风此时想起,上一世他攻打金琉时,的确有如天神相助,金琉士兵先是疟疾,又是发痧。可是,为何不让他顾新台继续一统天下呢,难道这功业没了他柳南风就真的统不成了?岂非可笑?“上一次,新君已然攻城略地,势头正勐,在下想知道,为何你们主上非要我回来再重来一次?”谁知这姑娘除了差事以外闭口不言他“我以说过,主上的心思,不是我等能知晓的,还望将军尽快了了正事才好。就此别过。”说话间便打开了伞,那牡丹又兀自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