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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羽琼殿大门,便有内侍太监截了道。“七皇子,皇后娘娘口谕,让您跟奴才走一趟。”可想而知,今天一早他碰见国公又去了柳府的事皇后自然知道了。顾新台只能老实的跟去,但走到一半,便觉出不对劲来。“敢问公公,不是去凤鸾殿?”那奴才只是往前走着,没听见似的并不答话。顾新台本想上去便给他一顿拳打脚踢,可要是皇后真在前面等着,他逃不了被整治。

走到门口顾新台便知道今日找他的到底是谁,果不其然,顾新稷已然在那端坐着了。而且旁边还坐着与他兄友第恭的顾新殷。

“不是说皇后娘娘传我来,怎么是两位皇兄?”顾新台只对五皇子行了礼,开口并不客气。这两位小时,哪个没挨过他的拳脚。“母后忙着打理后宫,派本皇子来见你。”顾新稷趾高气扬,但一听便知是谎话连篇。“对,皇后娘娘殚精竭虑的管着这后宫诸事,临时有事匆忙便走了。”六皇子马上在一旁帮腔。

顾新台其实心中清楚,今日的事,也是他挑起来的。老五外强中干,绣花枕头一个,倒是他从小便阴险的很。“听说,七弟今日在宫门口碰上陈国公了?”顾新稷惯是沉不住气。

“你还私自去了柳府骚扰柳南风将军,是也不是?”顾新殷竟然激动的亮起高声。

顾新台自觉自己再不济也是一个皇子,去拜访一个小将,怎么就成了私自骚扰了。虽然翻墙的事并不光彩,可自己出来时也是着人从正门送出来的。

“臣弟确实是在宫门口偶遇了陈国公,但不过是互相行了礼。至于去拜访柳将军,乃是因为他曾救过我,于我有恩,适才登门道谢去了。”顾新台这气势,上来便将五皇子弄的没趣了,但是六皇子仍然不依不饶。

“你成日里在这深宫里,柳将军刚从战场归来,怎会救过你?你明显就是信口雌黄。”语气里是十分的不屑与鄙夷。

顾新台此时也怒了,他本就不该理他们,仗着自己是嫡子,就说是皇后传他,现在又在这拿莫须有的罪名质问他,简直是笑话。

“我是不是信口雌黄,六皇兄尽管找来柳将军问一问,不仅如此,柳将军还答应我下旬春围我方可拜他为师。”眼下谁都知道春闱将至,即使自己没有求到,反正今早是去求了,他原本就没皮没脸,如今拿出来唬一唬人也算没白跑一趟。顾新台说完就甩了广袖,准备转身便走。

“什么,柳将军怎会让你这种人拜师?皇兄!我就说吧,他要反了,这杂种,他要联合文臣武将反了。”顾新殷竟然怒吼起来。顾新台听了只是嗤笑,仍准备往外走。

“你还不快快招来老六说的,可是真的?”见他仍然往外走着并不理睬。顾新稷便开口唤人。“来人,把这个逆子反贼给本皇子拿下。”顾新台顿时转身,瞪着那群狗一样的奴才。这样的闹剧,几乎每隔几日便会上演,可今日他竟不想逃了。

若没有出路,或许这样的日子他要过到天昏地暗,永无尽头。不行,他还要替母妃建祠堂,他还要那皇帝遭报应,他不能继续在这苟延残喘。柳南风是他唯一的机会,他一定要拜柳南风为师,今日这顿打,就当在他身上做个见证。

顾新台这次顺从的趴下,一声不吭,看的顾新稷也胆寒,但是顾新殷却似不解气一样看着他继续受打。“行了,我看这逆子今日认罪认的诚心,就到这吧,本皇子累了。”顾新稷终于害怕似的开口。于是他便被拖着,一路拖出去,应了顾新稷的话,仍远点,所以一直过了三条巷子,他才被丢在那里。

顾新台一时半会起不了身,于是就那样赖赖的躺在那,看着头顶上的青天白日,他有时候就想问问天,凭什么他一生下来母妃就没了,凭什么那些疯狗一样的人可以仗着有母妃就在宫里横行霸道。那皇帝那么多女人,为何还要去招惹母妃?到头来连记都记不得的女人死心塌地的为他生下孩子,撒手人寰时他是否还在另觅新欢?总有一天,他要让这些人都尝尝报应的滋味,他顾新台即使豁出命去,也不会让他就这样一辈子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