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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认不出自己调的香吗?”

谢祺依然拎着外套,手腕都有点发酸,觉得自己在拎着一个不详的物件:

“我记得林宣也用这款。”

他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好了,现在这种不详越发庞大起来。

那种香味从些微之处、从庞杂的气味终独独钻了出来,几乎在一瞬间狡猾地钻入他的脑海,久久盘旋,逸散,让他觉得眩晕。

其实这句话他不应该说出来的。

那点隐秘的味道飘忽不定,甚至一瞬后又消弭不少,至于无形,只是独独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一些细枝末节,或许称之为捕风捉影更恰当——他确实不应该这么沉着脸折磨人。

可是已经晚了。

等他意识到这点熟悉的气味来自何处时,那些久远的与当下肖似的记忆,几乎是猝然而又尖锐地在他脑子里想起来。

那个时候……前世的什么时候呢?

他发现他记不清时间,甚至也已经记不清给自己男朋友的外套留下香水味的人的名字和相貌。

只是记得自己当时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暗自犹豫,没多久,他就选择把这无关紧要的一个插曲抹掉。

然而实际上,种种迹象抹不掉也化不开,只会在最后画布揭开时,重重叠叠地向他压过来,力重千钧,让他蓦地眼前发黑,进而觉得天旋地转。

随后又是一系列记不太清的混乱事件……争执,分手,崩溃之类的,和所有故事没什么两样。

但即使他什么都记不太清,那种如遭雷击的感觉依然毫不留情地刻在了他骨子里。

换了个世界,原来也没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