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到说什么,只好问,你在烧菜啊?
大东哥看我一眼说,不,我在洗澡。
再尴尬也忍不住笑了,我说行,等我架个av你慢点儿脱啊。
大东哥也装模作样地说,可惜啊可惜,机遇不等人啊,版权早被买走了,下次请早吧。
其实,他在做猪蹄膀,他在美国的时候一直叨叨着这一口,有几次还梦到来着,打电话回来诉苦,说美国人都是怪物,因为他们恐惧猪蹄膀。那时候姨妈跟姨夫还没掀起如火如荼的离婚战役,这事情传给全家听,大家都觉得很有意思。
我觉得猪蹄膀恐怕是他回国后唯一的乐事。
我正做深沉的思考,大东哥忽然说,你这段时间一直在跟肖斌见面。
我遭遇了没遇到过的题目,立刻瞪着眼死机。
大东哥把他的可怕的微黄色的清炒山药端上桌,继续处理他的猪蹄子,又问,怎么不敢说?你们到哪一步了到底?
我说什么叫不敢说,我谈恋爱还得敲锣打鼓啊,也不是嫁闺女。
大东哥哈哈笑两声说,当然不是,嫁闺女的是你爸,你想想你家老大爷知道你搞到一个脚踩本市一大欢场的小地痞流氓什么反应吧。
我说什么欢场,什么欢场,这可是社会主义,你以为跟你们资本主义一样糜烂腐败啊,还小地痞流氓,你别看谁不顺眼就叫人家小流氓,你就不能换个新鲜词,没创意……人家名校毕业好不好!
大东哥回头看我一眼,了然笑道,还挺能嘚嘚,我就知道他不会告诉你!
这里头肯定有故事,但很显然万恶的律师东正在等我问他,我极力克制自己的好奇心,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我跟你说,你这清炒山药我可不吃,下了砒霜都没这个辣害,都黄色了你加什么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