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两秒,严炔转身又返了回来,停在南兮身旁,瞅了半晌,说:“起来!”
两个字,听不出是气消了还是没消。
南兮不动,脑袋埋在膝盖处,委屈的眼泪啪啦啪啦直掉。
呜咽着说:“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你冲着我吼什么,我怎么知道你跟严悸什么恩恩怨怨,你又没有告诉过我。你一声不吭的就消失,我怎么知道你活着还是死了!你有脾气去找严悸啊,打他骂他都随你,你不敢骂他,你……你就欺负我,反正我也打不过你。我从小就是个孤儿,反正被你骂死了也没人讨公道……”
严炔:“……”
他猛然犹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对不起”三个字噎在喉咙,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叹了口气,他弯下腰伸出胳膊想要抱起她,还没碰到她,南兮惊悚的躲闪,一屁股坐在地上,抬头眼泪花花的问:“你还想打我啊?”
严炔:“……”
不由分说,严炔一把抱起南兮往里走,南兮“哇”的一声趴在肩头哭出来,要多难过有多难过。
严炔真的怀疑,难道他真的虐待人家了?
南兮窝在严炔怀里,别说还挺舒服。好吧,骂也骂了哭也哭了,应该说点什么。
“林慧梅的死跟你没有关系。”南兮抬眼就能看到严炔略带胡茬的脸,认真道:“生老病死再平常不过,你没必要非得要给自己身上揽这么多东西。严……严炔?”
南兮呼吸一窒,颤抖着问:“你……你做了什么?”
南兮扯着他的领口往下,脖子上,胸口上是数不清的伤疤,有些用创可贴贴了起来,大部分已经结痂,留下一个暗暗浅浅的疤痕。
严炔快速的将南兮放下来,惊恐的后退两步,那是他不愿被人看到的东西,是殊死挣扎也要藏起来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