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这位未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喜公公,将会在新帝破城的当日,被凌迟处死,万民称赞。
阮昔早就想好了后路。
她的钱攒得够多了,没必要跟着殷承景共沉沦,只要在三年之内想办法逃出宫去就行了。
阮喜的悲惨命运,不该由她来背负。
她能逃,殷承景却逃不了。
按照那男人执拗的性子,怕不是要跟死敌缠斗到最后一刻,哪怕玉石俱焚也绝不认输。
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傻瓜。
待手不再颤抖,力气重新回来,阮昔勉强自己下了床,点燃烛火,让橘黄色的光驱散满室的黑暗。
外面天仍未亮,瞧下弦月挂在云端的位置,应是丑时。
给自己倒了杯早已凉透的茶,润润干裂的喉,阮昔深呼一口气,举着烛台拉过张圆凳,坐在茶几旁。
她闭上眼,努力复盘着原著接下来的剧情走向,用手蘸着茶水,将至关重要的几个节点一一写下。
那本《王权盛世》,原是她随手找的睡前读物,断断续续的看了一周左右,总算在驱不尽的困意中,将整本翻到最后一页。
这其中有些情节略枯燥乏味,全都被她一目十行的跳过,专挑新鲜刺激的情节看来着。
如今,能想起个七七八八,已是十分幸运。
许是托了噩梦的惊吓之功,一些原本零碎的细节也逐渐在她脑海中拼凑起来。
茶水写就的字迹存留不过片刻,便消散得干干净净,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