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敢多言,就地处决。”
阮昔捂着嘴巴钻出床帐,浑身轻松无比,在地上开心地转了两圈儿后,才发现一个严峻的问题。
她睡哪儿啊?
同班的小太监都在屋外,如今已熄了灯,再贸然出去问,难免会发出声响。
殷承景的耐心可不多,再扰他清静,恐怕真和作死没区别。
寻了半天,阮昔只在地上找到了个软垫,猛然想起夜班的太监原本就是要彻夜守着陛下的,能有个休息处已不易,谁还敢在龙榻前打地铺不成?
阮昔:呜呜,好想念监栏院的大通铺啊。
天色尚未亮,殷承景已醒来。
屋内烘了不少暖炭,虽可保温度,一觉醒来却难免口干舌燥。
“茶。”
他仍闭着眼,嗓音略有些沙哑,低沉得如同梦中呓语。
等了半天都没听见什么动静,殷承景眉头微蹙,又重复了一遍:“茶!”
阮昔:呼~呼~
殷承景睡意全无,口中骂着“混账”一把掀开床帘,满腹的起床气刚要发作,在看到阮昔的瞬间,却忽然愣了神。
她娇小的身影可怜兮兮地蜷在不大的软垫上,为了抵御没有被子的不适,努力将自己缩成了一个球。
三山帽不知何时掉在旁边,露出乌黑的长发来,许是睡得不舒服,原本绑好的长辫也微微松散,垂在细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