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手握成小拳头抵在下颌,长睫随着均匀的呼吸声一起一伏。
虽然阮昔整日在自己身边转来转去的,但此刻殷承景才注意道,她的皮肤竟如此光滑白嫩,五官清秀,倒比宫中那些施了脂粉的女人还顺眼几分。
看她冷成那副样子,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拿起晨袍,想披在阮昔身上,直到手快伸出去,才后知后觉自己在做什么。
一个太监而已,仗着自己的几分宠信近来愈发不懂规矩,再给几分颜色,怕不是要纵到天上去。
收敛心神,殷承景的眸色恢复平静,站在她身边清了清嗓子。
“唔……”
阮昔像小兽般轻嘤一声,皱着小脸将身子蜷得更紧了,似乎很不满被打扰清梦。
殷承景转过头去,大力揉揉眉心,直到刚刚泛起的那点不忍消失殆尽,才板着脸,用脚踢了踢软垫。
略显粗鲁的动作,终于成功把熟睡中的某人唤醒了。
阮昔努力爬起身来,揉揉惺忪的睡眼,望着身边的皇帝打了个哈欠:“陛下,早啊。”
她声音软软糯糯的,半点没有玩忽职守后被抓包的惶恐,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在跟邻居打招呼。
“睡得可好?”
殷承景双手负在身后,冷声提醒她目前的处境。
“托陛下鸿福,安稳得很,半点都不担心。”
阮昔没听出他话中的讽刺,拍拍小脸彻底清醒后,对他露出真诚的笑。
窗外的朝阳为她的明眸添上丝暖色,看得某人满腹的斥责终究未能留住,悄无声息散得无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