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能慢慢写?这么些年,我就没见过你好好写的字。”
“那你不也看得懂。”
“行啊,阿野,我下次也这么写着你试试?”
“你又写不出这个境界。”窗边那人慢悠悠地晃,毫无道理地一股子蔑视一切的傲气劲,“你歇了吧,听着还以为你练过。”
桌上那人笑了声:“是是是,我没练过,打小折腾掉的字帖恐怕不比你少多少。可是啊,你写着玩就那样了,我写着玩就这样了——这叫‘天生丽质难自弃’啊阿野。”
窗边的人挑眉:“我看你最近是越来越得瑟了。”
桌上的人偏着头,笑容温和润泽,好一派世家公子的作风——如果忽略到他坐的地方和翘着的腿。说出来的话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我有什么可不得瑟的么?”
那嚣张劲,跟另一位半分不差。
窗沿被轻叩了一下,窗边那人跳下来:“啧,有本事来。”
“谁跑谁是狗。”桌前的人跃下桌站直,侧身避过拳头,一把捏住那人的手腕,还不忘回头对薛逸说,“阿逸你别抄了,费纸费墨还看不懂。”语气倒是温和。
那天后来,他就被赶出了书斋。
第二日午饭的时候,便拿到了一沓新默的菜谱。一笔一划清晰飞扬。
笑闹还在那字迹里头,一翻开就能听到。却已经倏忽十余年了。
物还在而人已远。不知道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