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冰凉透底,宛若经年不散的积雪,昭歌听起来忽然有些慌了。
容樾看出来了她的慌张,也看出依着她的性子,定然会胡诹一通来诓骗他。腹语堆砌了成片的威胁与恐吓。
“容樾,你吓到我了。”
张口之际,忽然看见小花吐出的这句话。
容樾:“……”他想要她的命,她却关心他吓她了。她脑子里都是什么?
“是这样,我确实是陈美人,身体不太好,被家里卖到大越作了细作,可是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王君的事情……”昭歌把眼泪蹭在他的胸口,“我也没有办法,我想活着,一直活着,活到其他人都死掉,活成个老妖怪…”
容樾忽然想起她被明珠欺负得丢了半条命那晚,几乎当的是真心说的话。
“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醒过来,我会不会死掉呢。”
她那晚偏头看他,语气很轻:
“可是我想要活着的,我身体不好心脏也生病了,活着很难的,只能为一些很坏的人做事情才能活下去。”
那样轻的声音,漂在虚浮里,抓不住,容樾强迫忘记,好像多想一秒,心里的窒息感都会埋没他。
胸口上被蹭的一片湿色,容樾没太在意。想来方才她的话,五分真也掺着五分假。
“既如此,你身后是谁?”
完了……
忘了这个关键问题了,昭歌咬唇,费劲想说谁破绽最少,谁和容樾最敌对呢?
容樾等着她回答,箍着她腰的手想抽出来,但又怕打断她编谎话的思路,便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