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悠悠路过每一张桌子,眯着眼睛去看。
在座的人都明白他的意图,知道他是想找人。可没人知道他究竟想找谁,又为了什么而找。
陆即不会说,聪明的人也从来不会过问。
因为这是连环榭的事情,是江湖事,也就是一桩不可触碰的秘密。
但凡行走江湖的人,没有谁会公然挑战八大门派。
越在这江湖行走,越是会明白八大门派在这江湖上有多大的分量。
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没有一个人动,也没有一个人问。
唯有薛兰令,他几乎贴在段翊霜的耳旁说话,呼吸间热气都洒在那人白皙的耳垂上。
他眼神很深,没人能看清里头究竟还有什么。
可他说的话很醉人。
薛兰令说:“我以前只知道八大门派很有名声,却不知是这么有名声。一个连环榭都能有这样的阵仗,若是八大门派齐聚,想来一定会非常热闹。”
也许是这热气太烫,竟将段翊霜的耳垂烧得绯红。
四周很安静。
他没能等到段翊霜的应答。
而陆即已走了过来,越走越近了,最终在他们面前站定。
陆即虚眯着眼睛。
其实那双眼睛已经足够细长了,细到很容易让人想起藏在角落里的老鼠,缩在阴影里的狐狸。
陆即这样看着人,脸上就好像带着两条细细的线。
陆即对着段翊霜施了一礼,道:“昨夜便有人来报,说无瑕剑入了广引城境地,您来得突然,未能好好招待,还请海涵。”
位置坐到堂主的陆即,与普通的连环榭弟子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