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上面。”
他把电锯抬向大腿与腰部的交接处,向我确认,我缓缓点头,他干净利落地割下去,被血雾溅了满脸满身。血肉柔顺地破开,电锯割在金属材质的骨骼上冒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他在断腿摸索,找到连接点将骨头断开,重新用电锯把剩下还相连的肉锯断。
我在他完成了这一步后走过去,在他面前三米左右停下。血泊从断肢汩汩流淌,蔓延到我鞋尖。“你还好吗?”
“还好。有点痛。”他回答道,身体因为过度疼痛不停抽动,一声也没有叫喊。我想机器比人类要能忍痛得多。
我没有喊停,因此他执起电锯在左腿根处按下去,刀子切豆腐般没入他另一条腿内。他这次换了种做法,把左腿弓起,围绕着骨骼环切,先把所有的肉都锯开,再将双手伸进去分开关节。如此一来第二条腿也空落落地斜躺在地板上,与身体相分离。体面荡然无存,残肢和鲜血让他成为一个怪物。 “您要继续吗?”
我仔细瞧了瞧,他的眼睛平静得像玻璃珠子,或许那就是珠子,只是材质与技术比较高级。
“你愚弄我五年。”
他静静地看着我,一无所知的模样。
所以我冷笑,叫他继续。
他端着电锯割向左臂根部,斜斜地大块削掉表面皮肉,像是做饭前刨去土豆的外皮。他毫不心软地换着花样对自己下手,刻意表演给我看,所有的猩红的肉被削去后,白花花的骨骼外露,他如法炮制,依旧将它们拆断。
大量的血液流失,他的皮肤开始发青,不过血液对机器来说不是必需品,只要脑部的芯片没有毁坏,他依旧还能活着,如果说它也算是活着。疼痛显然已经到达某个境界,他不会像人一样疼到休克,他没有那种身体保护机制,所以哪怕是超过限度的、究极的痛楚,他也只能清醒地煎熬。这一点取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