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觉两百。”

我站起身来,走近几步,向他伸出一只手,他关掉电锯,刀刃对着自己,将把手部位递给我。

我启动锯子,挨近他仅剩一条的胳臂切割下去,和着电锯可怕的嗡嗡,让血肉四溅齐飞,我刻意避开,仍然免不了有一些沾到脸上。艾伦的脸色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但我知道他不会。

我慢慢地一点点将刀刃刻进人造的假肉里,刻意延长折磨的时间,要是可行我想就这样锯断他的骨头,但是电锯的硬度毕竟不够,所以我也只能像他那样,先刮肉,再断骨。

造出来的血徒有颜色而无功能,自然也没有寻常人血的血腥气。即使很有迷惑性,我心中十分清楚被我破坏的这个东西并不是一个人,可是通过对他的拆毁肢解,长久以来积聚在胸中的块垒终究得以一消。

我曾决定给找到的那个与我关联的人痛快的死亡,然而首先艾伦不是人,他是属于我的财产,其次显然他的身份并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机器管家,我苦苦寻找了五年的角色居然就在我身边,这让我颇为光火。器物的背叛比人的背叛要令我惊愕更多,因为挺长一段时间,我都以为他是独属于我的。

直到把他炮制成一个仅有头颅的方块,我才暂时放下电锯,给了他解释的空间。

他一时踟躇,没能开口。

“太痛了吗?”我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汗渍,温度也没有变化,只有紧紧皱着的眉头揭露他的苦痛。

“只要您高兴。”

“何必再伪装呢?”我收回手,用手帕擦了擦。“你又不是真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