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裴寒亭叹息着。
“萧家的天下,在十几年前,已经亡了。阿珩,认了吧。”
“呵。”
另一道声音的确是林寂的,只是那说话的语气极其陌生。已经不是冷漠二字能形容。
简直是阴鸷,且偏执。
余洛从不知道,林寂还能用这种语气说话。
声音不大,可是却能让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一点一点起来。
“萧家的江山是已经亡了。”
“可魏家的,也能亡。”
屋内传来来回踱步的声音,那脚步声一轻一重,是腿部有残疾的裴寒亭。
里头黑漆漆一片,简直像两个鬼魅在黑暗中对语。
“你知道你要坐回这个帝位,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天下多少人得死,战火又将遍布三十七州,萧珩——”
“付出多少代价,我都要当。”
那声音冰冷残虐地打断裴寒亭,“魏恭恂能做的事情,凭什么我不能做。”
余洛的瞳孔陡然一震。
几乎忍不住低呼出声,幸而被裴寒凛眼疾手快地捂住嘴。
“裴王爷执意要推那魏闻珺当太子,我无法阻止。但是若有朝一日,王爷心底中意的储君死在那金雕玉砌的宫廷内,王爷,可不要后悔。”林寂的声音阴冷得像是寒冬腊月里的冰棱,直戳心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