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鸟雀啁啾,鸳娘正在给他挑着衣裳,见人醒了便教丫头们上前来服侍着。
昨天哭得昏昏沉沉,又做了一场噩梦,余洛脑袋都不太清楚了,直到鸳娘不仔细碰到他手腕,才让他陡然清醒过来。
“呀,小公子,你这怎么……”
“昨日不小心被灯油烫到了。”余洛讷讷两句。
“那您昨日那簪子怎么不见了。”鸳娘又问。
“就……不见了。”
他倒是不太擅长撒谎,好在鸳娘也只这么提一嘴,便着人又给他拿来几只更为华贵的。
洗漱过后,将人好生打扮起来。
这一次打扮比上一回花的时间长很多,发饰佩饰也都尽往华贵了去穿戴。天青色的对襟下是月白色长裙裾。配着鸦青的苏绣云锦披风,整个人都透着说不出的金贵。
也太奢靡了。
“鸳姐姐,这个值多少钱啊。”
“这镯子吗,那可贵重着。少说值上千铢了。”
早知道自己有这么多好东西,就不送那一枚簪子了。
余洛看着手腕处叮当作响的镶嵌着玛瑙红玉的金镯子,微微叹气——连离别礼物都送得那么磕碜。
不过一枚白玉簪子而已。
“世子不开心吗。”
鸳娘替他梳着冠发,“宫里可是有很多美味的吃食,是咱们府里比不上的呢。”
他看上去兴致缺缺。
鸳娘日日跟在公子身边,对他的心思也是知道一二的。
这富贵子弟看上落魄书生的故事是那茶楼里最爱唱的,没成想这事情也能落在自家小公子身上。
要说以前这小公子吧,那眼高于顶,看上的人都是非富即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