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洛忽然就不想哭了,只想快点走。

可被箍住的胳膊被一个拉扯,余洛往身后栽去,落进了一个温暖又柔软的怀抱里。

背脊处紧紧贴着,他仿佛还能听到林寂平缓而有力的心跳。

那人低着头,呼吸就挠在他的耳后,半声笑音溢出喉头:“怎么难过成这样,不是还没下旨吗。”

祖母铁了心要和云南王府成婚,兄长也赞成。

这旨明天下定了。

“你这手既是上过药了,明天记得先别碰水,更不能擦碰到。虽说宫宴上都有伺候,你自己也得看顾着。”

林寂松开了他,将人往外稍稍推着走两步,到了院外,“不要想这么多,早些回去睡,睡醒了就好了。”

胡说八道。

根本不可能好。

余洛站定在院子外,走了几步,又停下来。

将自己头顶的发簪取下,转头又跑了回去,交到了林寂的手里。

“给我这个做什么。”林寂问。

“你若是不想待在府里,想走也可以。我不留你了。这个簪子是值些钱的,别再说你身无分文了。今夜是我莽撞,你权当我没来过吧。还有,谢谢你救了我,以后若有什么难处……”

余洛话哽了一下,深吸一口气,“也还是,可以来找我的——如果我还在金陵城的话。”

小世子这是要告别了。

“嗯。”

林寂收下的簪子,“我记住了。”

余洛这一夜睡得很不好,他做了个梦。梦到他和裴寒凛成婚,然后林寂过来抢了他的花轿。兄长一怒之下将人杀了。

当场给他吓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