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之潇低首观书,只觉脸上微微发烫,头也没抬起来,不咸不淡地说道:“兴趣不大。”
傅之澍正准备促狭他,却听陆元打趣了一句‘你腚如此大一直往那处堵着你阿兄怎么瞧得见。’
周自珩是时阴阳怪气地跟了句‘自讨无趣’,傅之澍立马回怼‘关你屁事。’
“怎么能不感兴趣呢,你不来瞧瞧方才陆元吃了如此多牡丹糍的哪位娘子是多貌美。”傅之潇是时感叹了一下,“有妻如此,足以足以。”这话显然是说给陆元听的,话音甫落,余光便向陆元身上瞥去。结果这人脸上仍是无波无澜的。
傅之潇察觉到了傅之澍这话中的玄机,方才陆元与他一同弈棋之时他便注意到了陆元对那牡丹花糍青睐有加,一人便吃下了大半碟。他也没细想里面的层次,只是觉着或是这放的位置顺手,亦或是这花糍味道甚佳。
但顺着这么一细细回想,他突然在记忆中捕捉到,陆元似乎对另一手边的一碟桃花糍很是嗤之以鼻。
再者,他自是晓得傅之澍与陆元的私交甚好,平日里两人相处玩笑话也是不少的,但傅之澍对他始终是有三分怵和三分敬的,不至于在有生人的场合说此般话。
思及此,他将头抬了起来,正好对上了傅之澍那略有深意的示意性眼神。自小一起长大的,默契自是要比旁人好,一番眼神以及唇语交流后,傅之潇虽是未摸清其中的由头,但也大致领略了傅之澍的意思。
傅之澍瞧着傅之潇那副倒懂不懂的半壶水样子有些着急,便走向了傅之潇身旁,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直接明示,“陆归卿平日里你见他来过这些个热闹场合?昨日我意将府里的宴请名单让他过了目,他竟破天荒改了主意。”他用手肘戳了戳傅之潇,挑着眉,给了他一个‘你懂吧’的眼神。
傅之潇回了个眼神,我懂!
傅之潇将手中的棋谱放回了原来的位置,清了清嗓子,走向了桌旁,信手捻起一块桃花糍来。
这桃花糍的品相其实不错的,若是要与那些个糕点铺里的比也差不到哪里去,但傅之潇天生就不爱吃甜的,这桃花糍他拈起来的时候都有些不情不愿的,便硬着头皮尝了一口。
傅之潇笑道:“我觉得这桃花糍味道甚好啊,归卿要不要尝尝?某私以为兴许要比牡丹花糍好上很多。”
傅之澍本是一脸期待的,但是傅之潇这话一出,他嘴角扬起的笑弧是肉眼可见地以极快的速度降了下来。
这意思还能不能再明显点?陆元是很样的人精?他真的很怀疑他这个阿兄是怎么进入翰林院的,这语言的魅力是全用在锦绣好文章上了,循循善诱是半分都不会。
陆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