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温暖消失,白云生心里一空,也由着她。从旁端了杯南诏特有的蜜茶,等气鼓鼓的腮帮子稍微瘪一点,递到她手边。“尝尝。”

清甜的花蜜香,浇熄了部分怒火,她接过茶盏道声谢,慢慢啜饮起来。缓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白云生,“叫大人笑话了。”

她也觉得奇怪,自个儿絮絮叨叨的性子,偏在白云生面前藏不住,或许是他善于倾听的缘故吧。

“为何总叫我大人?”杜大人也是大人,白大人也是大人,酸溜溜的气味在发酵。

“额……”一时语塞。“大人如今换了官职?”花瑟瑟懊恼,怎么忘了没准儿人家升职了呢。

“瑟瑟与朋友间互称尊称吗?”白云生只好提示的再明显一点。

花瑟瑟想了想,可悲的发现在他之前,她的朋友只有村里的大娘、大婶。孩童时守着娘亲,随父亲学医,身上总是浓重的药味,小孩子们都不喜欢跟她玩。

村子里和她最熟的,是那些经年伤痛的老兵和缠绵病榻的女眷们。要么当她是个孩子,与她讲古,逗乐。要么奉她为神医,不敢当着她面说笑。

双亲过世后,靠着医术进建安的路上,治病救人只能勉强糊口。硕大的医箱,瘦小的身子,走哪儿飘哪儿的药香,谁会想和她做朋友。

长到十八岁,掰着手指头数,也数不出一二好友来,也不知是可悲还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