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朋友。”声音闷闷的,脸上却没有表情,说不清是失意还是淡定。

“嗯,我也没有。”白云生拿过喝空的茶盏,状若自然的接话,“你是我第一个朋友。不如想想,日后如何称呼?”天知道,僵硬的语气下藏着多少澎湃的心潮。

“白云生?”她试探着问。之前杜元甫让她唤子衿,这会儿想起来还有点肉麻,直呼大名更自在些。

有更好想法的白云生,咽回白大哥三个字,低声说好。

“仇人是怎么回事?”眼下他有更关心的问题。花瑟瑟不瞒他,将报恩一事仔仔细细的说与他听。

冬日的南诏,阳光被浓厚的雾霭挡住,零散的日光照在四方院落里。握着药杵的身影微微向前倾,女子神情多变,时而欢喜,时而愤慨,时而感叹命大。男子被灵动的脸庞攫取全部的心神,说到最后深思已有些涣散,耳边的话渐渐拉远,奔着日头而去,徒留余音勉强听了进去。

“嘿?你在听吗?”比成年女子明显小上一圈的手掌在他面前晃,按捺住想握上那只手的冲动,回神道:“你在公主那儿闻到了‘殒天’?”

跳过杜元甫救她等等令人不快的事,白云生抓住眼前最重要的一点。

“是啊,我做的药都会带点花香,绝不会闻错。”这也是小时候的习惯,带上花香,就不会被孩子们嫌弃浑身药臭。

真是这样,白云生面色凝重起来。公主拿药为的是什么,“杜大人和公主之间可有发生什么?”

说到他二人,花瑟瑟想吐槽的话更多了。“公主当真对杜大人情丝未断。我差点儿就成了破坏人家姻缘的坏人。”花瑟瑟在见过公主后反复思量,得出这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