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险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一颗心鼓动如雷,顿时又有了生气。
就好像过去一次又一次的相逢那样,鲜活,而又热烈。
擂台抛花签初识:‘看来咱们这缘分还真是巧啊,哎你说是不是?’
隔墙踢蹴鞠相逢:‘唐姑娘?!真巧,咱们又见面了,你帮我把那鞠球扔过来成不成?’
散宴后听闲语再遇:‘怎么了唐姑娘,马车坏了?’
长街闲逛时偶见:‘喂,那边穿红衣服的姑娘,赏个脸,喝杯酒啊?’
破庙抓贼相撞:‘唐、唐姑娘?’
邗沟剿匪混战:‘哎停停停!快把家伙都给我放下,那是我家娘子!’
县衙审讯再逢:‘还真巧啊唐姑娘,咱们又见面了。那个,我们在给谭大人提供证词呢,你也是为这个来的吗?’
草堂灾后相见:‘婧儿?哎,你怎么……’
过往纷至沓来,无数散乱的片段忽然被一根看不见的线串联成珠,随后又化成滚滚热泪,从有情人的眼里次第滑落了下来。
“阿策!”唐婧笑声脆亮,勒鞍下马,提着衣裙,像朵彩云般冲他跑了来。
这一声叫唤,如瀑布猛撞山涧,瞬间让薛长策清醒了。
他飞身下马,不顾一切地跑去拥住了那团像幻梦一样的云,脚步向前踉跄不止,害得唐婧也险些重心不稳,向后倒退了几步。
梦里梦外皆萦绕在心头的木兰香此刻就在鼻尖,他贪婪地轻嗅着,恨不得要全部沁入心脾。
“你、你还好着?”他不敢置信地摸着她的脸,检查着她的手,全身颤抖不止,“你、你不是在信里说……”
他捧起她温暖如初的双手,怔怔地反应了片刻,喉咙一哽,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