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伤情至此,唐婧倒忍不住破涕为笑了,“谁教你跑得这么快,我才好了没多久你便归京了,消息都没法捎。”
“本以为是活不成了的,”她轻抚上他历经风霜的脸,仔细擦去了那宝贵的眼泪,“可能,我太不舍得将你让给别的女子了,所以躺了几天,自己又好了。”
她这话说得俏皮,可在卧榻的那些日子里,她是真以为自己命数将尽了。
因上一世含恨而死,她才有了这来之不易的新生,如今大仇得报,夙愿皆了,她还能再贪婪一些,奢求与心悦之人白头偕老么?
她不敢想,只是以为又要回到原先的宿命去了。
可谁知,拉桑南塔却同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或许他一早也没想过让她死,只是想以一种偏执的手段,令她即便身处远方,也要以疼痛的方式想起他,忘不了他,等到受不住折磨时,再心甘情愿地接受他。
只可惜,他没有命等到那个时候了。
“你……当真好了?”薛长策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遍,覆上她的手,贴在面颊上,忍不住笑了两声,可眼里却分明闪着泪光。
“我告诉你,你若是……若是再折腾,可就真的要了我的命了,你知道么?”
他哽咽着,说得又无奈,又委屈,又好笑。
唐婧含着泪光,点头如小鸡啄米,模样乖顺得很,保证以后再不会这般不小心了。
薛长策仍有不放心:“可他那什么蛊毒不是会致人死地的么?”
“哎呀,他骗人的。”唐婧对着空气啐了一口,像是在替幼稚的小孩出气,“兵不厌诈,咱们可差一点儿就要着了他的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