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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孟庭珺哭得像个无助孩子,事到如今,真正想要念玉娇命的,这些正道人的心愿比孟怀义更甚了吧,“呕……”

当他看着那些人的嘴脸,他们就像个刽子手,茹毛饮血,冷漠无情,让人作呕。

念玉娇自戕后,孟怀义和玉衡宗历代的先辈们都化成了一抔土,消失了。

后山恢复了平静,比以往更为忧郁的沉寂,比紫罗兰更为悲伤的色调。

那些抓着薛燃的人不敢放开薛燃,因为动物的本能告诉他们,一旦让薛燃回到顾昭身边,他们会死得相当壮烈澎湃。

“小道长,求你发发慈悲,我们也是无路可走了。”

“小道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小道长……”

“小道长……”

“阿昭,别和狗一般见识。”薛燃揉着自己脖子,“别脏了自己的手。”

顾昭磨牙,戾气不减地瞪向人群,使他们如坠深渊,身披百戟,冷到牙齿都打颤。

叶澜尘走到孟庭珺身边,静静地陪着,似乎再多的安慰都是虚假的嘲笑,那么唯有等待,等他冷静下来。

“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罪的。”孟庭珺喃喃自语,表情有些崩坏,“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罪的。”

“庭珺……”

孟庭珺大笑,起身束紧了黑色的护腕,将稍乱的头发重新打理了一遍,扎起高高的马尾,他极目看向孤山之巅,那是玉衡宗的所在,是几百年来孟氏的心血。

如同这块禁地,埋葬着孟氏的先祖,如今早已是狼藉不堪,挫骨扬灰,经此一遭,玉衡宗被剔除在四宗之外,家大业大,也抵不过聚蚊成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