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愿意给丁一樵假画开始就准备好了。现在一想,博时那边准是从出了问题就开始着手查了。丁一樵也准是得了信儿,那边要办他,预备着跑路。他不甘心,捏着我把柄从我这儿榨不出东西来,简直是亏了。这小子……我落他手里好几天,我搞别的不行,搞一幅张大千出来给他,也不至于被打成这猪头样儿吧?我当年是有难处,不是为了害人……”蒲玺又咳嗽了两声。“我是没想到你走罗焰火的门路救我。”
晨来看着父亲。
蒲玺转开目光,说:“你这么傻,幸亏没入这行。”
晨来咬了下牙根。
“他许是知道我跟那幅画的联系。要是知道,还放了我,不知道怎么考虑的……”
“他那里有一幅赵孟頫的山水画。”晨来说。
蒲玺那破篮球似的脑袋上,肿得老高的眼睛像挂了俩核桃,眼见着像是要掉下来。“竟然落到他手上了……十年前我交了出去,石沉大海。”
“我没问来龙去脉。这一前一后两幅画,如果知道原作是太爷和爷爷经过手的,从画上看出些蛛丝马迹来,就算是不知道详情,联系到你身上简直太容易了。至于你参没参与丁一樵的诈骗……幸好。你要是参与了,恐怕今儿晚上你肯定是不会在家里的了。”晨来语气越来越淡。
“他要原作?”蒲玺问。
晨来看了父亲。破篮球上的核桃在微微颤动。
“是。而且看样子志在必得。但是我告诉他了,画不在蒲家。”
蒲玺看着晨来,不出声。
晨来说:“爷爷没骗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