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梦初醒,后背起了一层冷汗。
楚倾心里震动,声音有点僵硬:“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南瓷的手指从楚倾发间穿过,怕他没听清,又低喃了一遍,“我都知道。”
如果那天她真的一时冲动种下恶果,那她一辈子都会后悔的。
南瓷从楚倾身上翻下去,躺回他身侧,慢吞吞地转了话锋:“许嘉年说,你那时候是去找你爸爸的。”
楚倾愣了一下,然后低低地应了声。
然后是短暂的沉默。
楚倾垂眸,和怀里的人对视上。
她抬眸正安静地看着他,眼睛像盛了一汪清潭,在周遭晦暗中还能隐约看见里面晃动的水光。
眼底的意思是,他不想说,她就不会多问。
楚倾的心倏地一软,摸了摸南瓷的头,简单地把那天的事说了一遍。
被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南瓷无法共情他在生日那天,长途跋涉去找楚兴德,看到那副场景该有多难受。
但那种不被选择的滋味,她知道。
楚倾顿了两秒后,低缓地笑道:“但他查出肝癌晚期后,那个女人就带着儿子跑了。”
南瓷闻言一愣。
“所以又想起我这个儿子了。”楚倾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南瓷的头发,语调里有淡淡的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