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寂静,只有外头风雨声呼啸,宛若狂兽,震砸着玻璃窗。
a市春节前总有几场连绵的雨,仿佛在为新的一年接风洗尘。
她终于知道楚倾回来那天,身上捆缚的微劣情绪从何而来了。
南瓷找到他的手,握住,一点点缠上楚倾骨节分明的指节,“那你打算去看看他吗?”
“去看他干什么?”楚倾漫不经心地反问,声调还是温淡的,听不出恨还是怒。
南瓷咬着唇没说话。
“那你呢?”楚倾顺势将南瓷的手圈进自己掌心,把问题抛回给她,“如果是沈婉舒病了,你会去吗?”
南瓷微愣,下意识地开始思考这个假设性问题,可没想太久,她抿唇笑了笑,“我会去。”
楚倾有些意外地看向她。
“说不恨她是假的,可我更要让她知道,我现在过得很幸福,有人爱我,有人疼我。我以前认死理,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被生下来,不该活着,让所有人都痛苦……”
南瓷觉得今晚她的情绪来得莫名其妙,很脆弱,又无处遁形。但有些话既然已经说出口了,她也没矫情,想到什么说什么。
呼吸可闻的房间里静得只剩下她一个人的声音。
直到感觉眼皮有点重,她换了个姿势,整个人蜷在楚倾臂弯间,低喃着继续说:“可是后来我发现,那是他们的恩怨,和我没关系。我也……也不是没有人爱。我想告诉她,是她错了……”
楚倾听着怀里女孩的声音越来越轻,直到消失在耳畔。他垂眸,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南瓷不知道什么时候阖上了眼,纤长的睫毛轻微地颤动,柔软的头发贴着侧脸,乖得不像话。
他低低地叫了声她的名字。
她没应。
他俯身拨开她的头发,低头在她脸颊亲了一下,一字一句说得认真:“你没有错,错的是不负责任的他们。这么多年,你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