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躺着一个昏睡的中年女人,瘦小干枯的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贺童只让他们在病房外看了一眼,没让他们进去。
“还能有什么事儿,对我妈来说,最痛快的好事不过是一个死。”
贺童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下来。
他看向池屿,眼睛睁得很大,似乎在极力看清什么似的:“池哥,我是不是太自私了,一直留我妈到现在,看她每天饱受折磨痛苦,我却不能体谅她。”
池屿拍拍他的肩:“没事,有池哥呢。”
“我们出去说。”
池屿三人到了医院对面的咖啡馆。
池屿点了杯冰美式,用眼神询问夏鸯,她看了眼饮品单,点了杯冰可乐。
池屿屈屈手指,抿着嘴唇道:“可乐去冰。”
夏鸯:“……”
“你想喝什么?”池屿又问。
贺童坐在池屿和夏鸯对面,舔舔干裂的唇:“我要杯热的吧,黑咖啡就行。”
三人的饮品很快送了过来。
贺童手指合拢,捂着那杯温度滚烫的黑咖啡,人虽然渐渐平静下来,眼神仍然是空的。
以往少年清亮的一双眼睛,布满了红血丝。
外面是三十七度的高温,咖啡馆里开足了冷气,夏鸯喝着冰可乐,仍然觉得身上被汗意弄得发腻,热得不行。
贺童双手捧着热咖啡,却恍然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