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根已经腐坏,她正在郁郁葱葱的花季时,枯萎死去。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留不住她,她的生命就在他眼前流逝。
他终于想起。。。
对她说出那样决绝狠厉的话之前,弃她憎她怨她与她渐行渐远之前,他也是爱她的。
只是少年的爱恨啊,都来得太浓烈太灼热。
一旦失之交臂,背径而离,就动气的把曾经所有的美好全部埋葬起来。
低不下头。
张不开口。
心房紧锁。
哪怕咫尺之间,也没有了话好说。
所以他撒了谎。
“你的命我说了算,江莠,你别想自己逃避了去畅快。”
好像只有这样冰冷恶意的语言,才能说服自己,也说服她,让关心和担忧变得理所当然。
好像只能在彼此之间划出清晰的间距,他们才能自如的坐在彼此对面,好好的说上两句话。
祁道的冷笑落在江莠的耳里,听不出来究竟是讽刺她的谎言拙劣,还是仅仅只是嘲弄而已。
她没再做无畏的辩解和挣扎,每一样药瓶里都倒出药丸来,乖乖当着他的面按照剂量吃下去。
祁道的笑容看上去多了两分满意,他把这些瓶瓶罐罐慢腾腾的扔进手边的盒子里:“你让姜霆夜进宫去了?”
江莠没回答,只是这般盯着他,冷声道:“靖王爷准备一直这样翻我的墙头么?这里是丞相府。。”
“那你呢?你打算一直这样自私下去,好显得你特立独行是么?!”祁道咬牙,“江丞相!当初若不是你擅自乱做决定!”
他提到这个,江莠的瞳孔猛地一缩,随后握紧了拳头。
祁道也一顿,没接着说下去,他有些烦躁,提着盒子站起身来,纵身轻巧一跃,便从窗户翻了出去。
他背对着江莠,半响后沉声道:“现在又想擅自了结自己的性命是么?江莠,你总是这样,你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