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人正喝得起劲,见谢沣出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都写着——“他不洞房,来这干嘛?”
谢沣恍若未见,自顾自撩袍坐下,“王妃守礼,言说大家都在,府上需有人主事,叫我出来作陪。”
“哦,哦哦,原来如此”
大家击掌赞叹,高呼“王妃厚谊厚谊啊”,心里想的却是:你这么说话了让我是喝还是不喝?这真的不是赶客吗?可转念一想:大好的日子,王爷都喝上了,咱们就尽兴呗。
一直到亥时末刻,前院才散了席。
谢沣送了醉醺醺的同僚下属离府,觉得时辰也差不多了,回去洗洗睡,明早还得给祖母敬茶。
至于同房,顺其自然罢。又不是此生只有今日可活,且有着长长来日呢
这么想着往回走,外面小风嗖嗖刮,谢沣莫名地觉得,自己就像是这北风里头的一颗小白菜。
也是奇了怪了,喝了这么多酒,怎也不见醉。
回房又见鸳鸯红帐严丝合缝,谢沣的心里就像外面的小风一样凉,索性直直往盥室走。
“三郎。”帐里人突然叫了一声。
谢沣顿脚:“!”
而后见帷帐开了一条缝,寻月棠头发披散着,凑出头来,眨巴着眼睛瞧他,“三郎,我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