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乔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如果真的是我凑巧遇见了这么倒霉的事,我会觉得运气比实力重要,人生信仰崩塌。如果导师人品有问题,而所有人都护着他,我会觉得这个社会是病态的,没有必要再挣扎。我既怕不闹大引不起重视,又怕闹大了影响别人的人生。”
孔峙轻慢地笑:“你都走投无路了还怕?还为别人考虑?所以你不知道舍己为人这个词是怎么来的吧。选择了顾全大局,就不可以再计较个人得失了。你是都想要,很贪心,也很幼稚。”
颜乔看孔峙的样子应该是心软消气了,大着胆子问:“我能再回到您身边吗?我不较真了。您说得对,尘埃落定,我再钻这个牛角尖,没有意义。”
“晚了。”孔峙说,“敢做就得敢承担后果,你看起来也不像是没在同样的地方跌倒过,我觉得你欠缺教训,需要好好长长记性。”
颜乔无话可说。
孔峙定定看了她一会儿,望向别处问:“你还想写监视我的报告?”
当然不想。
“那就是了。”孔峙伸手将她湿润的发丝撩到耳后,情绪难测地说,“我的人就是我的人,不可能一直让她拥有两个身份。你借机从覃琳那里撤出来吧。”
他一遍遍强调“我的人”,在她的脑海里不断深化这个概念,如今已经初见成效,她时不时会恍然认为,她就该是他的私有物。
她的心已然被他征服了一半,这不是个好兆头。
司机抱着第二批遗物过来正见到这暧昧的一幕,把东西放进后备箱后虚握着拳抵在唇边,尴尬地咳了一嗓子,接着去搬第三批了。
或许是这批遗物提醒了孔峙,他终于想起来问:“屋里那个女人是谁?”
“我婶婶。”
孔峙皱了皱眉:“婶婶?”
颜乔不想跟上司讲述鸡飞狗跳的家长里短,只言简意赅地说了一下她和婶婶之间唯一的联系。
“我欠了好多钱,催债的找不到我,就找她,她再疯狂找我,一个月总要发生几次争执,扯不完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