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现在,还没有原谅他。
如果是前者,杜窈可能还轻松一点。毕竟,毫无保留地讨厌一个人,比畏手畏脚地面对一个喜欢的人容易得多。
杜窈蹲得有些累了。
嗓子发干,下楼倒水喝。坐在沙发的靠背边沿,从客厅的窗户往外,看静静躺在前院的藤椅与木樨树。
那时——是挺鬼迷心窍的。
程京闻向她倒下来的一刹,明亮的月挂在他身后,很远的天幕上。
杜窈不由自主地张开手臂。
和以前的无数次一样,要拥住赴她而来的高岭之月。
杜窈轻抿住唇角。片刻,鬼使神差地推开屋门。
前院阒黑。
她刻意没去揿廊下一盏小灯,在明与暗的边界驻足。注视木樨树下的藤椅,程京闻方才坐过的那把。
晚风凉瑟瑟地吹。
睡裙单薄,杜窈抱住胳膊,轻轻地呼了口气。
“喂。”
身后遽然一声。
是贺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