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倾下车时失血过多,腿一软,差点栽倒,徐财旺眼疾手快连忙将他扶住,急得声音都破了喉:“师父你这个状态,使用传送阵一定会灵力透支的。”
眼前越来越花,肖倾暗暗咬了下舌尖,强迫自己清醒:“今日必须回去,此前你那一声师父恐怕会让陆谨之起疑,若今日我恰好不在山中,就落实了这件事。”
陆家怀疑到他头上是一回事,但让他们得了证据坐实,又是另一回事。
徐财旺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但见肖倾坚持,只好扶着他到传送阵前。
肖倾将灵力汇于指尖,输送进阵中,阵法蓦地大亮,如昼的白光中,他回身看向万花楼的人,嗓音沙哑道:“我受伤的事不许传出去,还有,将付潜送到南疆去,就说,这是我给他的最后一个机会。”
黑衣下属跪在地上,低头应是,再抬头,肖倾等人已消失在华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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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府,陆谨之刚沐浴完,穿了一身金黑色的外袍,还尚湿漉的头发披散在身后,他想起那位“徐姬”说的话,心中疑虑重重。
一名丫鬟敲门进来,端着些果点置在桌上,而后朝他欠身道:“夫人思及少爷舟车劳顿,还未果腹,便命厨房备了点吃食,让少爷吃过后就歇下吧。”
陆谨之颔首,问道:“母亲可是睡下了?”
丫鬟道:“还未睡下,今日发生了太多事,夫人似乎被吓着了。”
陆谨之闻言,取下御寒的披风搭在肩上:“我去看看她。”
那火势看着虽大,但并没有烧到要紧的地方,也无人受伤,只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被烧掉的恰好是陆明豪颇为满意的几栋楼阁。
已至午夜,但因这通事,陆府上下的人都还未曾歇息,来来往往萧瑟又热闹。丫鬟掌灯走在前面,陆谨之跟在其后,眼前总是冒出“徐姬”最后看他时的那一眼,跟师叔幽怨的目光无限重合。
他记得,在初逢那会的陆家小院里,师叔替他拦下射来的暗箭,手掌受伤后就是那般看着他的。
还有云锦城不想喝药的时候,上清门那个神秘的山洞里
陆谨之越想越恍惚,一不留神,脚踢到了什么东西,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