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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知府看向张昊,疾言厉色:“他是在哪里吃醉酒,当时可还有旁人在场?”

卫衡挑眉,他怎么感觉知府在生气呢?

这种鸡毛蒜皮的小案件,若非犯案地点在州城,苦主也是城中的商户,就直接打到县里去审了,莫非背后还有什么隐情?

迄今为止,他尚未看出端倪,形势几乎是一边倒。

“这……”张昊埋着头,眼底闪过一抹慌乱。

李春花一家再狡猾也只是乡下的农户,很多细节考虑得不够周全。

在张昊看来,他只是揭发“恶人”的良民,按照例律,一经核实,还能拿几个赏钱,他又不是来打官司的,为什么要审他?

“嘭。”陈知府耐性不是很好,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听不到回答,狠狠地砸下惊堂木。

张昊吓得浑身一抖:“在小人家里,小人的家人可以作证。”

陈知府眯起眼:“你平日里和他关系很好?”都好到带回家里吃酒了。

张昊稳住气息,解释道:“那酒不只给了我们家,村口第二户的张家、孙家、赵家、王家都有,来路不正的银子,花着也不会心疼。”

张时给关照过自己的人家都送了酒,数量不多,每家只有半斤,图个心意。

不想,这竟成了他出手阔绰的证据。

“哦?”陈知府道:“那他可是在每户人家家里都吃了酒?”

不等张昊作答,堂外,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涨红着脸,抢着道:“没有,他说李老太太病了,他要赶着去看看,酒送到就走了。”

张昊面色一变,李春花嚷嚷道:“贱蹄子,你和张时那点事儿谁不知道,见天儿地往家里面领,也不害臊,在公堂上胡说八道可是要吃板子的。”

小姑娘的爹一听,可不干了,爆喝一声:“你这个老不要脸的,老子还没死呢,你就敢编排我闺女,村里的人谁不知道,张时攒下那点钱,都被你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