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当初小乐嫁给我的时候,我身无所长亦无任何傍身之物。当时我娘病入膏肓即将撒手人寰,是她想办法赚来钱银,将我娘送去看大夫,将我娘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

“后来救回我娘之后,也是她早出晚归,创造条件送我回书院。我能在书院心无旁骛潜心修学,我能从一个农家子翻身考上状元,全然依靠她。若是没有她,我现在身在何处,生又如何全是变数。”

“我之所成皆由她,我视她为命里明灯,又何错之有?”

黑漆漆的眼眸里,情绪在翻涌。

若不是情况不许,恐热泪又要盈满了眼眶。

他继续说:“您或许以为我是因为那孙秧之女意图害我,我才想要杀了她。”

顿了顿,他摇摇头:“其实不然,外人如何待我,我根本就不在乎。我想杀她,是因为她害小乐间接吃了不少苦。”

“我之心上明珠,怎能忍他人夺之害之?”

最后一个字的余音在尚书房里散去,许裴昭站起来,重新掀起衣摆跪下去,重重磕下头:“臣失言了,请圣上责罚。”

“罢了。”皇帝挥挥手,让他退下,“此时如你所愿。”

“谢圣上恩典。”

等他出去之后,皇帝才同身边公公说:“堂堂世子爷,竟这般儿女情长,真叫朕不知该如何说他。”

公公笑道:“当年恭亲王也是个重情义的人,世子爷不愧是恭亲王的儿子。”

“是呀。”皇帝神情陷入回忆,“当年皇兄便是重情义,所以才会……”

他摇摇头道:“派人去告诉刘哲,谋害皇室之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若是办不好这件差事,从哪儿调回京中,便给朕滚回哪儿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