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想到你居然是程薛的儿子。”
许久没听到程薛二字,卢成愣了好半天,随后嘲讽地勾起嘴角:“原来还有人记得家父。”
他慢慢转过头,看着头顶上装了铁条的窗户,毫无温度地说:“如今你们打算为何?是想陷害我爹那样杀了我?还是连理由都懒得找,直接让我死在这里?”
“你不怕死?”
岑夫子看着他毫无求生的欲望,忍不住问道。
明明卢成不想笑,可他那张苍白的唇却慢慢勾起:“怕或是不怕有用吗?”
像是陷入在回忆之中:“为了活着,我躲躲藏藏数十年,活得比那老鼠还要见不得光。”
忽然他脸上染上丝丝温度:“去年遇到东家,我才终于活得像个人了。若是继续活下去的代价,是回到以前那种藏匿的日子,我倒是宁愿不活了。”
不是没想过为枉死的家人报仇,可是当年相关的人几乎被屠尽满门,而他是故人费劲心血才保下来的一条命。
若为了一己之私,呕心沥血地去造反。
失败,他死不足惜,但连累父亲故人,却是他不愿。
岑夫子看着他毫无生意的脸,终究忍不住劝了句:“老头子我都还没先驾鹤西去,你年纪轻轻,想什么死不死。”
卢成抬起眼,射向岑夫子:“你们不打算杀我?”
而岑夫子却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你该庆幸,你在漳州遇到的是安丫头。”
回忆结束,岑夫子看向安乐,慵懒说道:“是卢成家里请的下人出了点事,大理寺只是带他去例行查问,不日就会放他回来。”
听到岑夫子的话,安乐拍拍心口:“我就说卢成不是会做那些事的人。来了京中,光是几家店就够他忙活,他哪有时间去做下谋逆之事。”
顿了顿,她声音忽然小了些:“与其有空去想谋逆的事,还不如想想何时看个姑娘。店里员工陆陆续续都看了对象,就他还单着,也不嫌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