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月子尚未坐完的唐依依迫不及待又把李勤寿找了过来,两人正凑在一起眉来眼去,陈谨言突然一脚踹开了屏风,怒气勃发冲了进来。
两人毫无防备,此时唐依依斜靠着李勤寿,一双柔荑还在表哥手里握着,被这突发状况一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陈谨言冷笑连连:“好好好,唐依依,你好的很!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这是把我当死人了!”
唐依依瑟缩了一下,李勤寿已经跳了起来,瞅着空子就想开溜。
但他看上去人高马大,其实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陈谨言又正是暴怒之时,踏上一步,一伸手就将他提了起来。
李勤寿吓得连连告饶:“表妹夫,表妹夫你冷静点!我是曾经对依依表妹有过一点不该有的心思,但那都是表妹嫁进侯府以前的事了!后来唐家出事,你救了表妹,我心里只有感激的,怎么可能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不过是表妹生产过后,见你待她不同以往,心情郁郁,方才找我开解一下,绝无半分逾矩之处,表妹夫千万不要冲动啊!”
此人倒还有些急智,这般胡扯了一通,陈谨言虽然还是气得发抖,倒也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旁边的唐依依也怯生生道:“表哥说的正是,谨言哥哥,我与你从前是什么样子,你都忘了吗?我生了亮儿之后,一直有些心口痛,表哥少年时曾在医馆做过学徒,颇学过一些医理,是以想要给我把脉,看看到底有何问题,谨言哥哥却为何要怀疑我们?”
陈谨言冷笑:“这么说,你们非但并无苟且,做的还都是好事了?”
唐依依含着一包泪,低垂着头,不敢言声,倒是李勤寿眼珠子转了转,小声道:“表妹夫你先放我下来,你这样拎着我,胳膊也累是不是?再说了,你就是现在把我丢出去,这么大张旗鼓的,整个侯府都知道了,到时候外面什么胡言乱语的都有,于你脸上也不好看,你说呢?”
这话真真是戳到了陈谨言的七寸。他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把事情嚷嚷开来,怕的不也是这个?
为了生儿子,非要与前面温柔贤惠的妻子和离,娶了个外室回来,结果新娶的妻子不安分,给自己戴了一顶硕大的绿帽子不说,便是儿子也未必是自己的。这话说起来,自己真真成了乌龟,从此还有脸见人吗?
见陈谨言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李勤寿和唐依依对视一眼,俱都松了口气。
李勤寿怕陈谨言秋后算账,赶紧赔笑:“既然表妹夫来了,我也不多打扰,这就告辞了。”
他脚底抹油,想着这回溜走了以后,再也不来永安侯府了,谁知才踏出去一步,后面陈谨言拳头生风,狠狠地砸在他的背上。
一刻钟后,李勤寿肿着一张猪头脸,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人,一瘸一拐地离开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