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儿,你成天板着脸可不行。”妄机宜披着厚重的大氅,低咳一声,透着笑意,“旁人都说我养了只小老虎。”
对方打着井水,搓洗衣物,不为之所动。
“你病了,回去休息,这衣服我会洗。”
“我看不见得。”妄机宜说,“你已经洗烂我第五件袍子了,还是放着,等我病好我自己洗。”
他被一双冰冷的手捂住嘴,强行拖回了阁楼。
小阁楼原是绯红的房间,但最近一段日子,妄机宜犯了风寒,身体每况愈下,绯红就把他搬到楼上,自己则住到楼下。
十二郎书斋的师兄弟们常来探访,取笑妄机宜是成了“妻管严”了。
“胡说什么。”妄机宜无奈道,“我亲手养大的姑娘,我能这么混账?”
那些话不过是逗他姑娘开心罢了。
“可是我看不见得。”书斋的一位师兄耸了耸肩膀,“朝师兄,小姑娘对你占有欲强得很,你的衣裳鞋袜都是她置办的吧?你哪一件事不是给她经手的?别说是我们这些师兄弟,但凡有个活的,靠得你太近,她就很不高兴。”
妄机宜愣了一下,“我们是师徒……”
师兄弟们顿时用一副你真是落后的样子看他。
“师徒怎么了?人家师徒孙都生了九胞胎了,孩子都是翩翩少年郎了。”
妄机宜沉默。
师兄弟察觉气氛怪异,立即转移话题,“这次我们找你,是想请你帮我们润一下笔。”
“什么润笔?”
他们关上门窗,神秘兮兮取出了数盒卷轴,放在桌上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