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这房间很熟悉,钟声晚拍戏有时候会受伤,很快找来药油,坐在床边:“放松。”
在花园已经大致摸过,钟声晚只是崴了一下,没有别的损伤。
钟声晚已经脱掉了鞋和袜子,往前一倾身:“我自己来吧。”
即使有些科学论证说脚比手和脸都干净,但他还是怪不好意思的,脚指头都禁不住蜷缩了下。
贺应浓抬头看钟声晚一眼,握住他的脚腕:“又不是第一次,听话。”
他年长,又自有一份沉稳内敛,如今约莫是花园的事,更添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冷硬,十分压人。
钟声晚有几分怵,乖乖任他施为。
贺应浓技术娴熟,下手又轻,只动作小心而缓慢,仿佛借此梳理着什么。
钟声晚忍不住问:“浓哥,你生气了?”
直觉。
现在两个人可太熟了,熟到有时候不知怎么醒了,发现腿又不安分的搭人腰上都不再一惊一乍。
贺应浓:“谁被人惦记自己的枕边人,会不生气?”
那一瞬很生气。
若不是想到惊动那两人反倒成全了楚锦宸,他必不会如此客气,但如今还生着气,却又无处安放这怒气。
太过了。
这样的情绪真的太过了。
让人不安。
也许是男人的占有欲,但心底有个声音,好像并不仅仅是这样。
也许是担忧。
担忧这样脑袋清醒眼睛不瞎的楚锦宸,会让钟声晚回心转意,只是若真回心转意,那当初遭的罪又算什么?
便索性道:“你还喜欢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