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换?”尉迟兰廷冷不丁地开口,眼眸掠过一抹暗光:“嫂嫂有什么顾虑吗?”
桑洱反应过来,轻微地一个激灵。
糟了。
原主并不知道尉迟兰廷是男人。对于在同性小姑子面前换衣服这种事,理应是不会介意的。
她刚才的迟疑,被尉迟兰廷发现了。
不能再犹豫。否则,就等于是在告诉尉迟兰廷,她知道他是男人!
心脏砰砰地在嗓子眼里跳动,桑洱低头,若无其事将衣服抖了抖,佯装刚才的迟疑只是在分辨衣服的袖口。随后,她侧对着尉迟兰廷,开始脱衣服。
衣裳一件件地滑落在地,昏光之下,腻如酥雪的肌肤触到了微冷的空气,起了一小片鸡皮疙瘩。不知过了多久,桑洱感觉到尉迟兰廷终于转过了身,走了出去。
看来,是暂且打消疑心了。
桑洱不敢久留,换上了干燥的外衣,挤干了头发的水,就套上鞋子跑了。
桑洱离开后不久。窗外传来了有节奏的轻叩声,随后,一个矫健的身影翻进了房中。
正是方彦。
尉迟兰廷给烛火笼上了灯罩,光线暗了些许。方彦从怀里取出了一封信,递给了他。
这是卞夫人送来给她儿子的第二封。只是,先过目的人却是尉迟兰廷。
这样的事,已经存在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方彦目光转了下,忽然瞧见不远处的浴桶里,徐徐飘起了一块煎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