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单独和别人喝过酒吗?”周以寒刻意让自己看不清步之遥的表情,“只有两个人,在晚上?”
“直说吧,我和项逾泽深夜喝过酒,不止一次,你有意见吗?”步之遥把话挑明,“或者说你想表达什么?”
啤酒的苦味顺喉咙下滑,坠进深处,周以寒笑笑,低垂的视线上移,深深凝望步之遥。
“没什么。”他说。
“祝你喝得愉快。”步之遥举起酒瓶,浅笑祝贺,“cheers”
她的潜意识向她传达感知,周以寒每一步都循规蹈矩,挑最稳的路走,长成无趣的大人。他本不该是当下这副模样,他在被陈旧的理念所束缚。
她想打破他所墨守的成规。
那双清冽的眼眸不复冷静澄澈,周以寒红着眼看她,沉郁的情绪雨幕般铺天盖地,步之遥低下头,挑去手撕包菜放的干辣椒,到白瓷小碟子里,再不给他一个眼神。
一块刚直的石头,步之遥没逼周以寒开窍,或许她再多说两句,他就会坦露真实想法,但她没点石成金的义务。
快憋疯了,是吧?她轻笑,指尖轻点桌板,指甲叩响玻璃。
他手背绷得很紧,介于防御与进攻之间,而步之遥断定,周以寒一晚上都不可能有勇气,来对她说什么——那就憋着吧。
开饭前,步之遥将两道炒菜各分成两半,她吃掉她的那半,刷完餐具,酒足饭饱去洗漱。饭后不宜躺下,她还累了,就坐在沙发玩手机,想待会洗个澡。
看着周以寒机械地一瓶瓶灌下去,步之遥的笑也透出几分玩味,简约的led吸顶灯下,她嘴角勾起的完美弧度,由灯光烘托出淡漠审视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