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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烛快燃尽了,步之遥吹灭烛火:“阳历生日在家过的,今天是阴历生日。”

“生日快乐。”周以寒开窗通风,来吹散蜡烛燃烧的味道。

三层蛋糕太惹眼,紫白色调的兔子做成毛绒的质地,配上精巧的星星、云朵和气球装饰,他夸赞步之遥的生日蛋糕:“蛋糕也很漂亮。”

“也?”步之遥随口问道,“为什么是‘也’?”

“当然是——我盲猜的,你阳历生日的蛋糕漂亮。”周以寒圆上他的逻辑,“这只紫色兔子还很可爱,我看你带了一整袋子。”

众多玩偶中,步之遥唯独没卖它们,她生活的慰藉:“它叫星黛露。”

她摘了蜡烛扔垃圾桶:“你没吃晚饭吧?来分蛋糕。”

年初父母为她的十九岁生日订好宴会厅,他们葬礼后,步之遥退掉预订,蛋糕从最大尺寸的八层,改为最小尺寸的三层。

她是要体面,但一无所有的她,再去宴会厅过生日,那与公开处刑并无区别。强撑着的摇摇欲坠的“体面”,只会让她成为圈子取乐的谈资,沦为茶余饭后的笑柄。

“我还没吃过多层蛋糕。”周以寒拿起蛋糕刀,“我帮你把兔子切下来,你先吃它。”

“可它是插上去的玩偶啊。”全天候的心气郁结就此终结,步之遥被周以寒逗笑,“这叫我怎么吃呀?”

羞窘片刻归于平静,周以寒摆好盘子叉子:“是我没见识,太土了。”

没关系,土得很可爱。步之遥摇摇头:“不是的,颜色接近会造成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