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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疼,五脏六腑像在内部吞噬消化,她摘眼罩揉揉太阳穴,蛋糕店那边说他们马上出发,预计二十分钟内到达她留的地址。

“好。”步之遥有气无力,强调的事项被她说得堪比遗言,“最近有抢劫的,我怕他们盯上我,麻烦你们换台低调点的车送货。”

“好的,步小姐。”对方说。

天都黑了,这一觉睡过下午与傍晚,步之遥去厨房的净水器接水。周以寒没在,估计又在加班,她正好分块蛋糕给他。

蛋糕店的工作人员搬蛋糕上楼,步之遥让他们放餐桌上。他们离开后,她收拾好蛋糕店送的水果礼盒和甜点等赠品。

不想用“1”和“9”的数字蜡烛,步之遥换成金色蜡烛点燃,插在第三层边沿,关了灯要许愿。可她去年许的愿望也没实现,她回想戴的那顶钻石王冠,惧怕它真如外人所说象征诸事不利。

她想不出哪怕一个愿望,来庆祝她的十九岁生日,于是就那么干坐着。

门被打开,楼道灯光照亮黑暗的室内,周以寒人在门口,手在背后握住门把手,迟迟没关。

桌上摆着蛋糕,暖色的光晕下,步之遥在闭眼许愿,柔和的烛光轻吻她侧脸。她如同一位在沐浴圣光的虔诚信徒,沉浸在她专属的世界里,精致、无瑕又脆弱。

点亮了平平无奇的加班后的夜晚。

没愿望可许,步之遥走流程闭眼睛,她睁开眼时,周以寒关上门,开了客厅的灯。

她早上艰难吞咽鸡蛋的行为有了动机,周以寒走进客厅:“生日快乐。今天不回家过吗?”